郑二十一冽

生きるのが辛い。

【缀恋】Hunger



*备份。缀恋初试水 惯例ooc。激情写文 有的梗没来得及去考据 欢迎指正。

*标题来源Hungry Psychopath。



“准备好了的话,就开始吧。”綴的话语伴着剪刀双刃摩擦的尖锐噪音在恋一身后响起,恋一脱下T恤后不禁打了个寒战。

今天没有扎让饭们称道的马尾辫,蓄了多年的粉色长发服帖地趴在背上。恋一可以感受到綴的手指将它们拢起捧在指尖,甚至连冰凉的气息都近得要渗进自己的毛孔中。

“结束之后,一起去吃饭吧。”他听见綴说,语气平淡如往常。

咔嚓。咔嚓。

刃口咬合之处,发丝应声而断。过程其实是很快的,恋一却觉得漫长得像过了一世,久到足够他回想所有往事。

“再见。”

他在神智游散前听见的最后一句话,是来自綴的告别。


“元規さん……”

电话刚被接通,恋一就迫不及待地开口。

——那个时候自己刚开始叫恋一,綴也以元規这个名字为人所知。

19岁的恋一刚刚从家里搬出来一个人住,虽然离八王子不算远,但毕竟要独自生活,遇到的问题并不少。

比如此刻,他端详了面前的洗衣液和柔顺剂大半天,最后还是叹口气投降般拨了綴的号码。

“嗯……”綴迷迷糊糊应了一声,睡意浓得很。恋一看了下时间才意识到已经凌晨两点,他道了歉,满是愧疚地问该用哪一瓶。

綴一下子醒过来,笑他居然不知道要用洗衣液,笑完之后再告诉他加完洗衣液再加柔顺剂才有用。

这样想来,綴的声音其实没怎么变,只是如今被焦油灼得更沉了些罢。


VanessA解散前夕,恋一其实是与綴争吵过的。人多的地方难免会有心意不齐的时候,那次针锋相对尤其严重,恋一甚至在心里立下再也不要和那个人一起做乐队的誓言。

他一如世间的宠儿,做着旁人眼里出格得不行的事情,却并未受到多少来自学校和家庭的阻拦。

但綴不一样。他背负着的枷锁太沉。

有一次规模不小的视觉系乐手聚会綴没有参加,恋一吃喝正欢的空当看到了手机上显示的三个未接来电。

他心里陡然生出一丝不安,一边回拨一边跑出去寻找安静的角落。通话等待声比加快的脉搏还令他紧张,好在綴在他打算挂断重拨的时候接了起来。

“元規さん?”

另一端的几乎是死寂,恋一还是听到了细若游丝的呼吸声。

“元規?你在哪里?”恋一忍不住吼起来,听到对方轻轻回答的“家”,立刻拔腿飞奔到路口去打车。

坐在计程车里的恋一死死抓住门上的把手。他催司机开快点儿,一边担心綴会不会出事。

恋一刚抬手要敲门,虚掩着的门就这么被推开了。激烈的音乐声涌出来,钻进仍在上气不接下气的恋一的耳中。

綴正呈大字形躺在客厅厚厚的地毯上,一动也不动。

“元規?”

见他还是没有动静,恋一脱了鞋走进屋里,迎面而来的是异常脏乱的场景。

恋一在看到綴眼角泪痕的那一刻就彻底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怎会不明白呢,綴手臂上的血迹已然凝结,那些繁杂的纹身像被猩红的雾掩盖住。他的目光直直望向天空,眼眶中几乎是了无生气。

他吸了下鼻子,翻到急救箱开始给綴处理伤口。酒精接触到皮肤的瞬间綴颤抖了一下,仍没发出声音。

只有纱布摩擦的些微声响,和两人渐渐同步的呼吸。

包扎完后恋一决定好人做到底,帮綴收拾屋子。漫画和啤酒罐散得到处都是,綴的精神状况可见一斑。

恋一在收拾书桌的时候翻到了一些词曲的草稿,还有白纸上大大的“MEJIBRAY”,他甚至从来没听綴提过。他把纸张摞好,打算装作什么都没看见。

重新回到客厅的时候綴已经坐起了身子,视线落在地上的一点死死定住。恋一在他旁边坐下,张了张嘴才发现自己其实不知道该说什么。

似乎是过了很久,綴终于开口,发出了毒浆般黏稠的声音:“饿。”

恋一一个激灵站起身,在聚会上就没怎么吃的他也忙碌后感到了一丝饥饿,也不知道綴究竟多久没有进食。拉开冰箱门只看到几颗鸡蛋和有些焉了的蔬菜,只能煮一锅简易的拉面了。

说到厨艺,也是在独居之后开始慢慢掌握的。綴在这方面一向比自己擅长,如今轮到自己给他做饭了倒有些紧张。

顾虑在看到綴狼吞虎咽的模样后统统烟消云散。恋一回想起来,这大概是自己改变主意的根源。

——根本不需要綴开口提及,恋一透过那双常年浮着阴霾的眸子总能理解,再收获到尽在不言中的感激。


还有很多画面像走马灯一样在恋一脑中流过,又停在了MEJIBRAY的后台。

那次圣诞节,恋一在头上顶了个会转圈放歌的圣诞老人玩偶,让staff给自己拍小视频。綴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后,唱起了颂歌。这一幕温情得竟让他有些想哭,那副时常试探着激烈边缘的嗓子正唱着柔和的曲子,让他想到了燃得正旺的壁炉和丰盛的晚餐。

还有和綴商量好剧情的小短片,綴站着吞云吐雾,戴着动物头套的恋一悄悄探头被抓包,几次反复之后又笑得弯了腰。

……

太多太多了。

虽然在台上也有过营业性质的行为,但毕竟不是恋一所渴望的东西。

和綴的人生相叠的部分太多,盘踞在心脏最深层的愿望已经朴实到与他一直追求的“前卫”有些距离。


最后一幕是刚结束不久的Tour Final。

那是他作为MEJIBRAY恋一的最后一次跳水。恍然生出的轻飘感让他的思绪像一扇羽毛般下坠,被疯狂的人群接住的刹那他下意识扬起视线望向綴。

綴刚完成一声长到压抑的嘶吼,与恋一对上目光时翘起了嘴角,就像之前每一次看到他自由发挥表演时候那样。

周围真安静啊。往常狂暴如鼓点的灯光连带着近乎失去理智的乐手与歌迷彻底变成了默片,恋一平静地躺在人群中,看綴被汗水冲出原本肤色的额头,看綴握紧话筒的涂黑双手。

上一次感受到这样的饥饿就是在决定脱退的那一瞬,綴把玩着手中的黑色颜料和闪烁着锋利银光的剪刀,恋一狠狠吸了一口烟。

“再也不要和你做乐队了——很想这么说,但是……”恋一如释重负般笑起来,“还要一起去看比赛呢。”


恋一回过神来,脖颈久违地感受到了空气的流动。

綴已站在自己的面前,举在身前的手紧握着那一束粉色的头发。

“初次见面,新山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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